【開學那天】之、〈印與名〉
「...所謂印記,是屬於個人獨一無二的圖騰。」
及時趕到教室的曇尾在最尾排空桌落座,虛弱得癱軟著。幸好,聽起來師傅們剛開講。隔壁桌的小狐狸才沒聽師傅說幾句、筆記就抄得起勁,唰唰唰地墨汁都噴上了鼻子耳朵;另一邊的還在磨墨沒磨好,急得快哭了出來。他不急著掏出紙筆硯。「邊寫字(邊虛脫)邊聽講,會聽不懂的吧... 聽懂了再記。」他掏了掏耳朵,維持著懶散的坐姿。
「印記會在開啟法陣、魔力驅動、締結契約、身分辨別等方面使用。每個人僅會擁有一個專有印記,通常在初次使用術法時便會自然浮現,」那隻霸氣外露的漂亮紅色雌狐師傅(沒聽到名字)動作看來粗魯隨便,講解卻十分細膩有條理。比起旁邊那位斯文微笑的白色雄狐師傅,他更喜歡紅色師傅兇惡認真的模樣。 「...印記這東西,就跟人類的指紋一樣,可能和別人的很像,但絕不會完全相同。」
×
×
×
......啊啊、說起來,自己當初在那個人面前無意識使出魔力攻擊的時候,雖是原形狀態,但背上浮現了印記吧。因為,他這麼說了。
「...所謂印記,是屬於個人獨一無二的圖騰。」
及時趕到教室的曇尾在最尾排空桌落座,虛弱得癱軟著。幸好,聽起來師傅們剛開講。隔壁桌的小狐狸才沒聽師傅說幾句、筆記就抄得起勁,唰唰唰地墨汁都噴上了鼻子耳朵;另一邊的還在磨墨沒磨好,急得快哭了出來。他不急著掏出紙筆硯。「邊寫字(邊虛脫)邊聽講,會聽不懂的吧... 聽懂了再記。」他掏了掏耳朵,維持著懶散的坐姿。
「印記會在開啟法陣、魔力驅動、締結契約、身分辨別等方面使用。每個人僅會擁有一個專有印記,通常在初次使用術法時便會自然浮現,」那隻霸氣外露的漂亮紅色雌狐師傅(沒聽到名字)動作看來粗魯隨便,講解卻十分細膩有條理。比起旁邊那位斯文微笑的白色雄狐師傅,他更喜歡紅色師傅兇惡認真的模樣。 「...印記這東西,就跟人類的指紋一樣,可能和別人的很像,但絕不會完全相同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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......啊啊、說起來,自己當初在那個人面前無意識使出魔力攻擊的時候,雖是原形狀態,但背上浮現了印記吧。因為,他這麼說了。
雖然聽得懂這個人在說什麼,牠卻不懂:哪來的花,什麼印記。牠知道自己某些像這樣使力的時候,背上就會浮現個帶著微弱熒光的圖騰。他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出現,什麼時候不。他以為那是所有生物都有的,像是耳朵或鼻子那樣的東西,只是位置不一;那些跟弟弟在幽暗的山林裡打滾玩鬧的日子裡,他會開心得追著弟弟後腦勺發光的東西咬,而弟弟也會以他背上發光的部位為指引,兩兄弟玩著夜裡尋蹤的遊戲。
堇日後讓牠了解:這個圖騰就是牠的名字。是「他」。在那之前,牠之於弟弟是「---」(不需人類語言指稱的:哥哥/同伴/家人);是某些人類口中的「醜狐狸」「怪東西」「妖怪」「打牠」(不過這些字到底是什麼意思?);是某些猛獸口中的「---」(雖然肉不多不好吃的樣子但還是食物)。儘管如此,牠並不知道這個真切指稱呼喚著牠的圖騰,到底是什麼樣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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等他傷較好了些後,某次堇引導牠使用魔力,用紙筆臨摹下了牠的印記。
「這就是你。...看,像沾著雨露吐蕾的花朵吧。」
牠趴在案邊,看著紙上未乾的墨跡筆劃伸展著蜈蚣般小小的腳,濕潤的足印緩緩被昏黃的大地吸收。堇瞧著牠好奇的樣子,笑了。「乾了是乾了,記得不能舔。」牠收回傻傻垂在嘴邊的舌,用僅剩的那只眼看看紙上的圖案。看看堇,又看看紙上的圖案。嗅了嗅。奇怪的味道,沒有花香呀。牠換了個位置站,看看會不會聞到花香。不過,換邊看,這圖案比較像雨天人類會用來擋雨的大葉子,或者樓裡姐姐們跳著遙遠異國舞曲的身影--每每有花瓣從裙下隨著激昂足音翩翩旋出。那是個歡樂愉悅華美的時刻。
牠感到滿意。這樣的好東西應該嘗起來也不錯,於是牠忘了嗅不到的花香,開心得舔了舔那個圖案。瞬間不管是花蕊花瓣還是舞者的裙襬,都糊成了一抹灰雲密布的濕潤天空。
舌上嚐到的味道並不好,他皺著眉嘗試把它吐掉,耷拉著灰黑色的舌頭哭喪臉轉頭看堇,卻發現他伏在案邊笑到流眼淚了。牠記得那是個悶濕的夏日午後,堇的衣裳穿得單薄鬆散,因為笑的動作太大而露出了右肩上被牠狠狠咬傷的部位。經過數日休養,雖那口子已結痂,咬痕仍清晰可見。 優雅延展的曇花刺青上有幾瓣帶著點點深色瘀血,牠牙咬出的小小口子邊緣有剛癒合的奇怪色澤。牠吐著黑色的舌頭,歉疚得把前腳趴在堇上身,舔了舔他的肩。
曇花染上了薄墨。
堇摸了摸牠的頭。「不礙事,小狐狸你比較疼。」從旁勾了水盆來,示意讓牠洗洗。
「真是隻傻狐狸......唉,這樣叫你,著實不便。」想了想,指著被口水糊爛得烏雲密布的紙面:「叫你曇如何。」淺色髮絲下的灰綠色眼睛溫和得瞇著:「雲朵密布,但雲上有日。--後續之天,是晴、是雨,雖為不定之數,但日日都會是好日。」
牠並不完全理解,但喜歡那些聲音。抖動著耳朵,想保存那些令人安心的存在。這人講這些話的聲音中,有著沉穩的亮度與期盼,像是嚼著某種芬芳的花朵那樣令人感覺新奇。
他想,他正說著好事。像是一個新的朋友,一個新的窩。
之後,他字越識越多。翻閱辭書,得意得發現『曇』不只多雲之日這個意思。他想:果然是個好字,果然是朵好花呀?若牠可以與牠咬傷的曇花同名,可以在那個位置守護著堇,即使自己的存在可有可無,但牠咬壞的,牠從他那得到學到的,都將會成為守護他的肥沃。以此為名,像是種依附,肯定著、連繫著他倆相識的意外。他的生命中存有堇保住的希望、好奇、還有期盼。
日日是好日。
他感到滿意。活著很好。
「這就是你。...看,像沾著雨露吐蕾的花朵吧。」
牠趴在案邊,看著紙上未乾的墨跡筆劃伸展著蜈蚣般小小的腳,濕潤的足印緩緩被昏黃的大地吸收。堇瞧著牠好奇的樣子,笑了。「乾了是乾了,記得不能舔。」牠收回傻傻垂在嘴邊的舌,用僅剩的那只眼看看紙上的圖案。看看堇,又看看紙上的圖案。嗅了嗅。奇怪的味道,沒有花香呀。牠換了個位置站,看看會不會聞到花香。不過,換邊看,這圖案比較像雨天人類會用來擋雨的大葉子,或者樓裡姐姐們跳著遙遠異國舞曲的身影--每每有花瓣從裙下隨著激昂足音翩翩旋出。那是個歡樂愉悅華美的時刻。
牠感到滿意。這樣的好東西應該嘗起來也不錯,於是牠忘了嗅不到的花香,開心得舔了舔那個圖案。瞬間不管是花蕊花瓣還是舞者的裙襬,都糊成了一抹灰雲密布的濕潤天空。
舌上嚐到的味道並不好,他皺著眉嘗試把它吐掉,耷拉著灰黑色的舌頭哭喪臉轉頭看堇,卻發現他伏在案邊笑到流眼淚了。牠記得那是個悶濕的夏日午後,堇的衣裳穿得單薄鬆散,因為笑的動作太大而露出了右肩上被牠狠狠咬傷的部位。經過數日休養,雖那口子已結痂,咬痕仍清晰可見。 優雅延展的曇花刺青上有幾瓣帶著點點深色瘀血,牠牙咬出的小小口子邊緣有剛癒合的奇怪色澤。牠吐著黑色的舌頭,歉疚得把前腳趴在堇上身,舔了舔他的肩。
曇花染上了薄墨。
堇摸了摸牠的頭。「不礙事,小狐狸你比較疼。」從旁勾了水盆來,示意讓牠洗洗。
「真是隻傻狐狸......唉,這樣叫你,著實不便。」想了想,指著被口水糊爛得烏雲密布的紙面:「叫你曇如何。」淺色髮絲下的灰綠色眼睛溫和得瞇著:「雲朵密布,但雲上有日。--後續之天,是晴、是雨,雖為不定之數,但日日都會是好日。」
牠並不完全理解,但喜歡那些聲音。抖動著耳朵,想保存那些令人安心的存在。這人講這些話的聲音中,有著沉穩的亮度與期盼,像是嚼著某種芬芳的花朵那樣令人感覺新奇。
他想,他正說著好事。像是一個新的朋友,一個新的窩。
之後,他字越識越多。翻閱辭書,得意得發現『曇』不只多雲之日這個意思。他想:果然是個好字,果然是朵好花呀?若牠可以與牠咬傷的曇花同名,可以在那個位置守護著堇,即使自己的存在可有可無,但牠咬壞的,牠從他那得到學到的,都將會成為守護他的肥沃。以此為名,像是種依附,肯定著、連繫著他倆相識的意外。他的生命中存有堇保住的希望、好奇、還有期盼。
日日是好日。
他感到滿意。活著很好。
中之後話。
其實上面那篇文會講到花是奈葉給我的靈感///,本來只是爽爽畫的印記,沒想過可以跟曇尾的名字聯結。從中之角度,我只是單純喜歡這個字,早想用在自家孩子身上,而曇尾搖擺在陰晴/亮暗之間這樣的曖昧角色屬性、畫起來老讓我聯想到雲朵的頭髮,都讓我覺得這字合襯。NPC堇與他肩上的曇花刺青是在曇尾之前更早就存在的。各種因緣下這個字就是最適合他的名字。謝謝奈葉的話給我靈感,把關於曇尾字身的『這些』、都串了起來。
其實上面那篇文會講到花是奈葉給我的靈感///,本來只是爽爽畫的印記,沒想過可以跟曇尾的名字聯結。從中之角度,我只是單純喜歡這個字,早想用在自家孩子身上,而曇尾搖擺在陰晴/亮暗之間這樣的曖昧角色屬性、畫起來老讓我聯想到雲朵的頭髮,都讓我覺得這字合襯。NPC堇與他肩上的曇花刺青是在曇尾之前更早就存在的。各種因緣下這個字就是最適合他的名字。謝謝奈葉的話給我靈感,把關於曇尾字身的『這些』、都串了起來。